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猿礼主/S4中心/宗像礼司受(不逆

欢迎来到南极圈新手村(x),这里留下了三十天份的储备粮,祝你旅途愉快(<ゝω・)~☆
 

【猿礼】Bless The Child

鉴于明天要开一整天的会,今天双更提前上明天的份!


译注:这篇是我P站猿礼最喜欢的一篇……没有什么CP感,但是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美。伏见对室长的心情,室长对S4的心情,接近清水却非常贴合原著中的人物像,虽然就二期剧情来看已经是if了(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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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 慶@id=3901070
译 科技属超图书馆员 = CounterW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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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无人的走廊。S4驻地,宗像室长的办公室前。规规矩矩地敲了两下门,转动门把手。

  「失礼了」

  敲门时没有回应,伏见便猜到了几分。室内果然空无一人。

  「又跑掉了吗……。我这还有文件等着他盖章呢」

  宗像可能会去的地方,伏见基本心里有底。他不会离开驻地,顶多也就是去旧资料室、图书室或者道场,要不就是去庭院里散步了。只要好好把工作完成,去哪里闲逛都是他的自由。今天也没有紧急出动的命令。平稳而祥和的一天。

  「被淡岛副长念的人可是我啊」

  伏见把手里的文件堆放在办公桌上。转身离开房间,寻找宗像本人的下落。


  最先去的是旧资料室,偶尔宗像会和这里的管理人一起喝茶,不过今天旧资料室锁着门,应该是没有来过。图书室里有几名队员在,并没有宗像的身影。伏见还查看了最里面的书库,没有人在。道场里,要求自主训练的队员们正被淡岛副长悉数击退。伏见自己只有全体训练的时候才来这里。虽然身为情报班的班长,最低限度的共同训练他会参加,但除此之外,没有特别情况他是从来不靠近道场的。被谁看到的话一定会被卷入其中,所以他只远远地观察了一下。宗像似乎不在。再继续找下去的话,或许会被误会伏见自己是在趁机偷懒。他也想过用终端联系,但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,不是非得立刻处理。已经把文件放在办公室桌上了,宗像盖章确认之后,再交给淡岛副长或者其他的特务队队员去办就好。他应该回到情报室继续手头的工作。心里这么想着,伏见却无意识地往中庭的方向走去。

* * *

  S4驻地的中庭是宽广的西式庭院。建筑物本身是自大正时代流传下来的,仿英式·文艺复兴风格的砖造结构,但从表面上看来,和普通年代久远的西式建筑并无差别。当然,大楼内部可是塞进了各种现代日本最尖端的设备。宗像的话很可能在后院,和式庭院那边。后院虽然没有中庭那么大,却也是能工巧匠之作。春天会开满樱花的步道,清澈的池塘上方有一座石桥,甚为雅致。对面再有一间小小的茶室就完美了,很可惜目前还没有。倘若再过几年、甚至几个月,说不定就会建一个。如果宗像一直担任S4的室长的话,这一天肯定不会太遥远。到了中午,一般会有三两个人到这边来吃便当,或者透透气。不过现在这个季节没人会这么做,除了宗像礼司。

  「……好冷」

  齐整的石子路旁种有大片的南天竹,火红的果实挂在枝头,在没有花朵盛开的冬季,也是一道别样亮丽的风景。天空中没有一丝云,泛着寂静而冰冷的蓝色。风很大。一个月前刚下过雪,与往年的十二月相比是从未有过的大雪。虽然无法和那天相比,天气却依然寒冷。伏见只穿着单薄的制服,在阵阵冷风中直打哆嗦。

  再往前几步,他便看到了那身熟悉的蓝色制服。在这。宗像在这里。石桥的栏杆旁。

  「室长——」

  宗像闻声抬起头来。他似乎已知道伏见会来这里。

  「喔呀,伏见君」

  「喔呀个头,这里太冷了请您赶快回去」

  「是来接我的吗」

  看着露出微笑的宗像,伏见不禁咂舌。

  「才不是。您擅自跑出来,之后被副长骂的可是我」

  他突然注意到,宗像手里有个小小的塑料袋。

  「那是什么?」

  「啊这个吗」

  袋子发出沙沙的声音。宗像把它展示给伏见,塑料袋里装着不少茶色的小颗粒。

  「是鱼食。和式庭院里不是常会有鲤鱼吗,这里也有」

  伏见探头望去,池塘里到处都没有鱼群的身影。再仔细往深处看去,哗啦的水声响起,也许是鱼儿跳出水面的声音,但他却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
  「真的有吗」

  「有喔」

  你看。宗像指着石桥的正下方。数十条鲤鱼交错密集地挤在那里游动着。是锦鲤。估计是因为太冷,挤在一起还比较暖和吧。

  「呜哇」

  好恶心。生理上难以接受。鱼儿们啪嗒啪嗒地大张着嘴,看起来很反胃。甚至觉得有点窒息,伏见厌恶地别过头去。

  不知是否注意到了伏见的反应,宗像抬手撒了不少鱼食下去。然而没有一条鱼肯靠近。

  「……」

  「没过来呢」

  「真奇怪」

  众人皆知,宗像不怎么受动物们喜欢,没想到连鱼也如此。宗像本人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
  「去那边走走吧」

  「您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吗,室长」

  「不是什么紧要问题吧。就一会儿,不好吗」

  说完宗像便迈开步子,伏见没有办法也只能跟上。

* * *

  赤之王,周防尊死后一个月。

  为了阻止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,青之王宗像礼司当场诛杀了周防尊。再正确不过的做法。在场的每个人都非常清楚这一点。目睹一切的王与氏族成员,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。周防尊因为弑王之罪,威兹曼偏差值出现动荡,诱发了剑的坠落。弑王。这点对宗像来说也是一样的。杀掉赤之王的,正是宗像本人。

  「我不要紧。你们担心的那些事不会发生的」

  事件刚落幕,宗像就被自己的氏族成员们半强制地送进了七釜户的医院里。也有他被赤组刺伤腹部的原因在,但更要紧的是威斯曼偏差值。王与王之间的交锋对这一数值的影响尤其大,先代的羽张与迦具都就是个例子。就算阻止了赤王坠剑,若连青之王也赔了进去,就得不偿失了。更何况,他们绝对不能失去这个人。

  宗像住院之后过了几天。没有当着本人的面,伏见和淡岛被叫去诊察室,医生将检查的结果告知了两人。七釜户的医生感叹着「不愧是青之王」,伏见则怀疑这是作假,差点把诊断报告直接摔在对方脸上。淡岛虽然制止了他,声音却也远没有往常那样的自信,带着几分迷茫与踌躇。大约她和伏见的想法也差不多。

  全身精密检查报告,宗像的威斯曼偏差值一栏,填写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字。

  一切都在正常范围以内,毫无问题。

  青之氏族的两位干部沉默地穿过走廊。墙壁反射着昏暗的灯光,闭塞的通路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响。他们向位于上层的单人病房走去。那里是专门为VIP、或者有特殊设备需求的患者准备的。从诊察室出来,到进入宗像的病房,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人。

  来到病房前敲了敲门,伏见便径直把门拉开了。没有回应。宗像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着双眼。不知道是真睡着了,还是在装睡。二人并没有特意叫醒他。宗像的睡眠总是很安静,除了胸部微微起伏,靠的很近才能听到小小的呼吸声之外,一切都很安静。伏见站在床边,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
  这算什么。

  他面前睡着的这个人,到底算是什么。

  青之王。

  毋庸置疑。

  他和所有队员们所拥戴的王。

  可是。

  简直像某种未知的怪物一样。

  一条生命逝去了。

  就在他眼前,就在他手里。

  并非连名字也不知道、毫无关系的路人。

  周防尊。

  赤之王。

  不仅如此。

  不管怎么旁敲侧击,宗像本人也从未承认过。但他与周防尊之间那份奇特的友谊是显而易见的。

  淡岛坐在探视用的凳子上,望着伏见一动不动的背影。

  「……我去开车,先下去了」

  「等一下,伏见」

  无视淡岛的挽留,伏见迅速离开了病房。等淡岛再次坐回去时,病床上的宗像恰巧睁开了眼睛。

  「打扰您休息了,实在非常抱歉」

  「我没睡着,不必在意。一直被他那么盯着看,反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合适了。真是」

  「……室长」

  宗像应该还不知道检查的结果。淡岛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,宗像却扑哧一声笑了。

  「您已经知道了吗,检查结果」

  「当然不。但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。我说过的吧,不要紧的」

  「可是」

  他们的担忧,宗像非常能理解。即便强迫他躺在这里,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至少由七釜户的检查结果,证明他身体无恙、威丝曼偏差值也正常,他们也能多少放下心来。

  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让你们多费心了。请不要露出那种快要落泪的表情。不过这样一来,我回去工作也没问题了吧,淡岛君」

  淡岛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能阻止宗像。

* * * 

  白色石子铺成的通路一路通向庭院深处。靴子踩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。伏见默默地追随宗像的背影。这背影看起来和普通的青年没两样,谁又能想到他就是青之王本人呢。倘若是不识得宗像的人,定然不会相信吧。

  快过年的时候,宗像终于出院了。离开医院之后第二天,他就回到了日常工作之中。既没有悲伤,也没有愤怒,更没有半分犹疑与失落,只是平淡地履行着自己应尽的义务,照常工作、用餐,时不时地也会展露笑颜。一切照常。街上发生的异能者事件多半由淡岛负责临阵指挥,S4驻地内却平稳的不可思议。有人因为室长的回归而安心,也有人依然担心他的身体。当他们看到一如往常,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宗像,也就渐渐踏实下来。就连曾经无比震惊的那个事件,也随着时间被一点一滴的尘封起来。

  伏见提交关于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坠剑事件的报告书时,宗像只是微笑着说了句谢谢。神色如常,并无起伏。伏见本以为多少会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点动摇的痕迹。然而,什么都没有。一瞬的迟疑都没有。彼时伏见所感觉到的不适与烦躁,至今他依然记忆犹新。

  「伏见君」

  「呜哇、啧。请您别突然停下来好吗」

  沿着池塘边有一圈小路,路旁设置了几个木质长椅。

  「稍微休息一下吧」

  「……是」

  水塘的一角已经结了薄薄的冰。两人并排坐下,宗像似乎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来,看见伏见皱着眉一脸不乐意,也就没再继续。

  「我啊,伏见君。对你……不,不只是你。包括淡岛君,以及所有的,将近一百名的队员们。对我来说,你们都是我最喜爱、最信赖、最宝贵的孩子们」

  「您这种说法真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」

  请别用那种话糊弄我。

  「你很聪明,你应该明白」

  「不要,我不想听」

  看着像稚子一样说着不听不听闹别扭的伏见,宗像一脸的无可奈何。

  「真是没办法。那你又想怎么样呢。我的威斯曼偏差值出问题才比较妥当吗」

  「谁说……。请您停止这种窥探别人想法似的发言」

  「伏见君太好懂了而已。你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好孩子」

  伏见不出声,宗像则微微眯起眼睛。

  「那种事发生的几率很低的,还是你不相信身为王的我吗」

  「室长」

  「怎么。稍微安心点了吧」

  王什么的最讨厌了。不管面对什么情况,都不考虑自己的臣下。不,这样更好。臣下就该有臣下的样子。遵从王的命令,成为他忠实的下属,他无坚不摧的利剑。这点伏见不是不知道。

  伏见是臣下中的异端,他曾侍奉过两位不同的王。无论是赤王还是青王,虽然都是王者与臣下的关系,却并不以这种牢固的形式存在。吠舞罗自不必多说,S4这边也只是上司和下属,没有那种绝对的威压与服从。这里没有吠舞罗那样让人窒息的束缚感。就算多少有一点,也远比那边要强上无数倍。这一切都是因为,宗像坚持要求众人称他为『室长』而非『王』。刻意维持上司与下属的距离,让下面的人不会感到那么大的压力。对于只在对自己有利时提及『王』这个字眼的宗像,伏见却总有一丝无名的怒火。将近百人的S4队员中,不少人都将宗像作为青之王而崇拜着。不,也许绝大多数都是如此吧。当深蓝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天空,他们也会自豪地将佩剑举在胸前,高声赞颂着,我等为节制,法则与大义的守护者,青之王的氏族。他们视那剑刃为宗像本身,青王力量的象征。他们为身为青王的臣下而骄傲。然而宗像礼司又在哪里呢。他会悄悄溜出驻地只为见友人一面,也会在外留宿彻夜未归,还有一次差点误在非吸烟区点上烟,略有些尴尬地表达了歉意。这些伏见都知道。

  我和他们不一样。那些什么都不想,盲目的信徒们,我不会这样做。我所侍奉的不是『青之王』,我是宗像礼司的部下。离开吠舞罗,向我伸出手的,正是面前的室长。崇拜王的人,一旦他不在了,很容易就会转去崇拜另一位王。他们不过是为了自我满足而需要一位『王』的存在罢了。能满足他们便尊崇,不能的话就舍弃。但我,是因为宗像礼司这个人而留在这里,就像他曾经为我做过的一样。

  我和那些人不同。

  不会因为是王而尊敬你。

  不会因为是王而侍奉你。

  不会把你当做『王』这个头衔的容器。

  我才不会把你奉若神明。

  因为,你只是室长,是我的上司,和我一样。

  都是个普通的人类罢了。

  所以别再笑了。

  不准露出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笑容。

 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那样。

  「……为什么」

  「伏见君」

  伏见突然站起来,宗像略有些惊讶。

  「为什么,为什么您还笑得出来。为什么您能那么平静。周防尊……尊先生,死了啊。尊先生是您的朋友不是吗。跟您是不是王没有关系,您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所拥有的友人。您就不会哭泣,不觉得悲伤,不感到愤怒吗?为什么、为什么」

  「伏见君」

  「不准笑!」

  伏见咆哮着试图封住宗像的言语。

  「伏见君。非常抱歉,让你担心了」

  「我、我才没有担心。您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给我的工作添麻烦,仅此而已」

  像安慰哭泣的孩子一般,宗像放慢语速缓缓说道。

  「悲伤也好,愤怒也好,并不是非得痛哭流涕或者暴力相向才能表达的。我当然也会觉得悲伤。但看在你眼里又是如何呢。王的表达方式对你来说很无趣吧」

  「王什么的最讨厌了」

  赤之王如是,青之王也如是。王权者们都是些讨厌的家伙。

  宗像示意他还是坐下为好,伏见不情愿地但还是遵从了。

  「伏见君。我现在的心情是如此的平和,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,又像是静谧无声的森林。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」

  他讨厌王。因为他们在最后的最后,都会弃自己的子民而去。

  「结果反而,让你替我哭泣了呢」

  「室长」

  他才没哭。不过既然宗像都这么说了,伏见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,一想到这里,不禁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。

  「对了,可以请你,听听我的请求吗」

  「什么请求」

  「如果,如果哪天我想哭的话。伏见君,请你陪在我身边」

  「……」

  安静地等着伏见的回应,然而过了许久,宗像最终还是轻轻笑了出来。

  「不行吗。就算是我,也不是那么完美无缺的人啊。明知自己做不到的话,也会想向别人求助的。到那时,你愿意,助我一臂之力吗」

  不对。绝对不对。不可能。伏见可以断言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但即便他这么拼命说服自己,却仍难以抑制心底升起巨大的喜悦之情。被认可,被信任的喜悦与欢愉。

  「……可以啊。反正您离开我和淡岛副长就只会旷工到处闲逛。呆在您身边什么的,任何时候都可以。啧,现在不也是陪着您吗」

  「嗯,是哟。给你们添麻烦了,真是个不像话的上司啊」

  听到伏见又恢复了往常的语气,宗像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。

  年轻的部下腾地站起身,朝着办公大楼的方向走了几步。他的步伐里再没有任何迷惘。

  「呐,差不多该回去了吧。再继续偷懒下去,可是会被淡岛副长带着红豆山碎碎念喔」

  「喔喔,那还真是可怕」

  伏见回想起来,淡岛副长声称是用来做年糕而购入的红豆,好几大箱正堆在情报室的角落里。估计等到休息时,队员们都回来之后就会挨个派发红豆山了。当然,谁也别想拒绝。

  「室长,再不快走我要丢下您一个人了」

  「啊就来」

  宗像起身,沿着白色石头铺成的小路往回走,伏见的身影就在不远处。


  从什么时候起,这个身影已经成长为如此可靠的男人了呢。宗像既觉得骄傲,又有些伤感。王权终有崩落之日。到那时,他又是否能够下定决心割舍掉有关自己的一切呢。王都是这样的吧。青之王权者更当如此。只能做出唯一的,最正确的抉择。就算臣下再怎么努力地伸出手,试图留住他们的王,对王来说,要挥开他们实在太容易了。但也正因为如此,宗像礼司本人,才会格外地珍惜这每一双手所带来的温暖。虽然伏见听不见,宗像还是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道。

  「能有你作为属下,我大约是七位王权者中最幸运的一个了」

  我最重要的部下。

  我最珍爱的你们。

  无论结局如何,请一定

  ——给予我的氏族成员(孩子们)以祝福。



Fin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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